川中故事
穷的恐惧。 庆华其实不穷,真的,庆华在我们队伍里是有钱人。据庆华自己说,他爸爸mama每月按时给老家的奶奶汇1000块钱。1000块钱啦,在上世纪90年代的宜宾农村,真是一笔巨款。 所以庆华用的穿的都很有派头,他甚至在用城里有钱人才用的黑人牙膏!黑人牙膏!吓!你们可以来我们学校打听打听,有多少学生是常年不刷牙的。我有一次借庆华的黑人牙膏刷了一次牙,那个味道清新啊,那个爽口爽舌啊,是我供销社买的杂牌牙膏根本不可比拟的。 所以庆华的口腔很干净,每次和庆华靠近说话,都能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。庆华也喜欢洗澡,虽然学校没有澡堂,但他每次回家都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,然后带着一身香皂味到寝室里来。庆华一来,好像我们整个寝室都香了一样。 我和庆华的关系是最铁的,常常互帮互助。庆华成绩不好,所以一到考试的时候,就很焦虑。于是我悄悄把卷子斜一点,或者比个选A选B的手势,有的时候甚至扔个纸条给他。这样庆华的成绩就能好看一点,不至于让他远在深圳的爹妈大发雷霆。 有一个周末的时候,我因为家里租的房子太小,待不住,所以早早的回到寝室来,哪知道庆华也来了。庆华说:“李方,今晚就我们俩挤一晚了。”我说:”挤就挤,谁怕谁?” 到睡觉的时候,庆华果然跑到我的床上。庆华用自己的肩膀搂着我,我很自然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。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班里的趣事,说着说着,庆华突然很伤感的说了一句:“其实李方你很好,你应该跳出这个鬼地方。”